“你要是笨，那我不——”那我不得是猪啊？

    刚说到一半，宋余晏立刻发现问题, 卡壳了，总不能他自己骂自己。

    不过他虽然话没说完，但是钟深时也领会到了他安慰的意图，清俊的脸上淡淡一笑，仿佛荷花初绽，雏鸟轻啼。

    宋余晏移开眼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，每一个男主的外貌和气质都得天独厚，特别是朝夕相处中，很容易让人心动。

    他不觉得自己有收集癖。

    但确实有时候，偶尔也不那么想当人了。

    看着钟深时挥洒汗水，不断努力想要变成宋余晏喜欢的模样，宋余晏很难将眼神从钟深时身上挪开。

    钟深时的餐食是特殊制作的，但仅仅是看着，便会让人失去食欲。

    显然，钟深时并不这样觉得，他看着宋余晏几眼，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这边的饭菜。

    不是宋余晏多想，但他总觉得，钟深时是在用他下饭？

    宋余晏放下筷子：“……不觉得，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，很没礼貌吗？”

    宋余晏说的有些夸张了，钟深时也是有人类的矜持的，眼神还用不到‘直勾勾’三个字形容，他也不是一直盯着，只是钟深时的眸光太有存在感，让人很难忽略。

    在宋余晏放下筷子时，钟深时也放下了筷子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了。”钟深时说完，垂下眼眸。

    “我不大懂如何正确同人相处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对，告诉我，我会改。”钟深时说。

    他不确定自己一定能改成功，但话还是要说的。

    只要不被发现，就好了吧？

    所以，也不一定真的改掉所有不好的地方，成为道德圣人？

    这样一想，钟深时的表情轻松多了，但他看向宋余晏的眸光，谨慎收敛很多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适应的话，也不用所有都改。”宋余晏动了动，他感觉自己快要在钟深时的眸光下，变成一团麻绳。

    不等他深究这怪异之处，便见到钟深时摇摇头，他神色认真，对自己的决定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，笃定的神态让人怪异地感觉到了某种虔诚。

    “不，我想变成你更喜欢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你这么想，但是还是要保持一点自我吧？”

    宋余晏看向钟深时的眼眸复杂，他之前说的话，估计钟深时都忘记了。

    他希望地是钟深时学会对自己好一点，只是因为钟深时自己，而不是因为他去做一些事情。

    钟深时露出诧异的神色，显然他和宋余晏的观点并不一样。

    宋余晏大致能知道钟深时是怎么想的，他心情复杂地摆弄着手指，看天看地，就是不看钟深时。

    不能继续问下去了，在问下去，钟深时一定会找个机会说些奇怪的话。

    虽然钟深时自己不觉得那些话奇怪就是了。

    钟深时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确实对自己好一些，手腕上带着监控手表，能有效监控每天的运动卡路里等等，但是这并不是说明钟深时在意自己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人做这些事情，起码在宋余晏看来没有意义，但是钟深时好像并不这样想。

    他要是问的话，又显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。

    他都能想象得到，一旦他询问，钟深时一定会一脸冷静地和他分析这件事情的本身存在意义。

    而他大概会被说服？

    宋余晏纠结地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可能，却道：“我更希望你变成你自己喜欢的样子，主要的是，不要来碰瓷我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你变成什么样，我也不会承认是因为我的原因，并为你负责的。”

    他的喜欢还没有那么廉价。

    喜欢就是喜欢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。

    钟深时的心脏快速跳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想说‘从自我成长方向，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，是一生的课题，很漫长但是很有意义，尽管从社会上看，大多数人都没有成为自己的喜欢的样子，反而成为了自己不想成为的人……’

    可他的心脏跳动太快了，嘴巴也像是卡壳了一样，很多话说不出来，只从喉咙里低低地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接着，他便见到青年好像放下了某种负担一样，笑容灿烂，如清晨天际洒下的阳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宋余晏天天和钟深时相处。他只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，钟深时的研究课题从dna变成了神经元。

    他也就在钟深时发表新的论文时，问问系统，确定这是他引起的变化后，便不再关注了。